一根头发系石磨,上一辈人在农村的奇妙爱情都有哪些

2023-05-15 128阅读 0评论

一根头发系石磨,上一辈人在农村的奇妙爱情都有哪些?

什么是爱情?一个猪头换来的媳妇让人看到爱情的实质,两位老人的一生给出了答案!

一个猪头定了亲

黑子的父亲是个兽医。那个年月的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牲口,小至鸡鸭猪羊,大到牛马驴骡,每家都有。

一根头发系石磨,上一辈人在农村的奇妙爱情都有哪些

兽医是个不错的行当,颇受乡亲们的敬重。黑子的父亲每日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背上的药箱是他行医全部的家当。

经常在外面跑,赶上饭点就会被淳朴的乡亲留下来吃饭。除了家常便饭,好客的主人免不了加个菜,比如炒个蛋,炖个豆腐之类的,都是随手就能拿出来的。

当然,烫壶酒那是必须的。有菜没菜喝点酒,话也说的畅快!几十年的风雨,黑子的父亲练就了一身本事。除了精湛的医术,惊人的酒量,更有阅人无数的人情世故!

在当时,黑子的父亲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十里八乡的无人不识,说他是个名人一点也不为过。

黑子小时候放鞭炮炸坏了一只眼,装了个假眼珠子。因为假眼时常溢出泪水来,黑子的口袋里常年放一块手巾,时不时地擦拭一下那个凹进去的眼窝。

没上过几天学,又少了一只眼,这样的人很难讨到媳妇的。为了儿子的婚事,黑子的父亲费劲了心思。

说来也巧,隔壁村一户人家请黑子的父亲给牛看病。这家有三个女儿,个个漂亮,尤其大女儿,身材高挑,做事利落。

给牛看了病,黑子的父亲被留下吃饭。这家男主人贪酒,是个逢酒必醉的主。看着上前端菜倒酒的大女儿,再看看醉醺醺的男主人,黑子的父亲默默地打起了小算盘。

自那以后,黑子的父亲隔三差五就到那户人家坐坐,手里拎着两瓶酒,有时还带点下酒菜,都是一些咸鱼豆干啥的。

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确切地说是酒友。酒逢知己千杯少,日子长了这两个人最后竟然到了天天都要在一起喝两杯的地步,除了农忙季节,平日里风雨无阻,每晚必喝!

那年中秋节,黑子的父亲拎了个猪头又像往常一样急匆匆地赶往那户人家,同行的还有村里的老支书。看着猪头,那男人的脸乐成了花,拇指厚的嘴皮子咧到了耳后!

一阵推杯换盏,看着面红耳赤的男主人,有备而来的黑子父亲提出了请求,要做儿女亲家!

想都没想,那男人满口应承了下来,出奇的顺利!

事后酒醒了的男人面对女儿的反对,知道酒后失言了,但好面子的人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理由只有一个,不能失信!况且还有老支书在场保媒。

没办法,那个年代的婚姻就是要遵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长相一般,缺了一只眼睛的黑子娶媳妇了,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结婚那天,黑子牵着毛驴把媳妇驮进了家门。没有彩礼,扯上几尺花布做件棉袄就算好的了。没有嫁妆,娘家只陪送了两件农具。一把锄头,用来锄草,一把钉耙,用来挖地。

瞧着迎亲的队伍,看热闹的人们笑着调侃:“有点唐僧取经的意思!”更有好事的光棍直嚷嚷:“这就是黑子爹用猪头换来的媳妇,真俊!”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猪头媳妇”这个让人难堪的标签自然落在了黑子媳妇的身上,尽管她生得十分出众!

痛苦的磨合期

刚嫁过来那阵,黑子的媳妇对黑子是打心底厌烦。饭不同桌,寝不同床,连句话都没有,不管黑子问她什么,最多鼻子里哼一声,看都不带看的!

黑子老实,话也不多,每日里只会埋头干活,在媳妇面前唯唯诺诺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似的。

终日的怨恨、苦恼,在家憋闷多日的黑子媳妇病倒了,卧床不起。

黑子请来了先生给媳妇看病,熬药煎汤,端水喂饭,忙前忙后地伺候着。

为了给媳妇增加营养,黑子扛着铁锹拎着水桶跑到铁路边的深沟挖鱼。

大冬天的,哈气成冰。黑子用锹把沟拦腰截断后,光着膀子赤着脚就下去了,砸开冰面,一桶一桶地舀着水。

足足一天的功夫,黑子总算把沟里的水舀干了。离开水的黑鱼全都钻进了淤泥里,还有泥鳅河蚌。站在过膝深的淤泥里,黑子徒手挖着,边挖边往前挪动。一条,两条……

天早就黑了,望着一天的收获,满满的一桶,黑子开心地笑了。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看着黑子为自己啥苦都愿意受,黑子媳妇终于被感动了,心想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认了吧!

接受了黑子,也就意味着接受这个家,包括所有。过日子就要过出个样子来,黑子媳妇身上的那股泼辣劲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生活有了起色

黑子媳妇在娘家三姐妹,她是老大,打小就在庄稼地里干活。春种秋收,犁耕耙拉,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在农村那是一等一的种地好手。

做事干净利落,风风火火的性格让黑子媳妇成了家里的顶梁柱。相比之下,黑子倒是成了打下手的帮衬。不过,看着漂亮能干的媳妇在用心过日子,黑子打心眼里高兴,也乐意做媳妇的帮手,一切都听她的指挥!

寒来暑往,在夫妻二人的辛勤努力下,日子渐渐好了起来。邻居都忍不住夸黑子:“你真有福气,讨个这样的媳妇你小子祖上真是积了大德了!”

听着乡亲的称赞,黑子总是笑呵呵的,拿手在脑壳上挠了又挠,一句话都没有。他就是那种踹上三脚也放不出个屁来的木疙瘩!

然而,随着日子流逝,黑子媳妇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了!

无尽的煎熬

黑子媳妇在嫁过来的第二年就怀孕了,可还没等足月,毫无征兆的流产了。

原以为是干农活累的,一家人也没多想,下次注意点,再接着要呗。

可连续几胎都没能等到正常分娩,都是一样的结果,流产!

习惯性流产是个很棘手的问题,看了医生,吃了汤药,就是不见效果,一家人开始着急起来!

而让黑子更着急的是媳妇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虚弱得走路都吃力!

黑子不干了,跟媳妇商量:“咱不要孩子了,你的身体最重要,以后别提这事了!”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曾经最讨厌的男人,黑子媳妇现在感觉自己配不上了,甚至对不起他了。

这个一向好强的女人低头抽泣着:“那怎么行,我没用,不能给你生个一儿半女的。要不咱离了吧,你再找一个,我不能耽误你!”

“胡说什么呢,人家没有孩子的多了,不也照样过日子。我想好了,以后咱俩谁都不提这事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这辈子能和你一起过日子我知足了!”黑子说了可能一年都没这么多的话,边说边擦眼窝,真的假的都擦了擦。

惊喜连连

为了媳妇的身体,黑子再也不动要孩子的念头了。面对日渐消沉的媳妇,这个笨嘴拙舌的男人常常安慰着让他心疼的女人,想着法子逗她开心。慢慢的,黑子的话越来越多,甚至有点话痨似的,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黑子的父亲在外面认识一家生了几个女儿仍想要生儿子的人家,回家一商量,决定抱养一个女孩。

抱着领养的女儿,黑子夫妻俩开心极了!虽说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但孩子的到来着实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快乐!看着整日围着孩子转的黑子,女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笑容里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日子过得飞快,又是一个秋天,丰收的季节。

一个晴朗的早晨,刚刚起床的媳妇喊了黑子一声:“黑子,我想那个了!”

黑子一听,眼睛放光:“好的,你等着。”话没落音,这个木头疙瘩风一样的飘了出去。

媳妇最喜欢吃的是山上的野枣,深秋的山上到处都是枣子,红彤彤的!

为了让媳妇吃上酸酸甜甜的枣子,黑子爬山兴奋地撸着,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是媳妇又怀上了。

人间的事真的说不清楚。在女儿五六岁的时候,黑子媳妇生了个儿子,平安顺产!

这下子别提多高兴了,夫妻俩连说话走路都像带风似的,劲头十足!有人说这两口子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儿女双全,夫妻和睦,黑子心中的美满悄悄地来了。

灶堂里的火熊熊燃烧着,厨房的烟火升腾弥漫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打闹奔跑着,黑子的小院充满了欢声笑语!

老来伴的真正意义

可能是跟年轻时多次流产有关吧,黑子媳妇到了老年身子很是虚弱,甚至走路都困难了。

儿女早已成家立业,老两口也已卸下生活的重担,安心度光阴了。

村里的人们时常能看到一位干瘦的老头拉着板车,车上的老太太或躺或坐,慢悠悠地缓步村口、田间。

春天来了,老头拉着老太太徜徉在油菜花的海洋里,尽情呼吸着满是花香的气息!

炎炎夏日,板车移到池塘边的梧桐树下,老头摇着蒲扇,摇着老太太安静的时光!

秋高气爽的日子,板车爬上了山脚。老头撸下一把野枣,颤巍巍地撩起衣角擦了擦,递到车上,送进老太太微笑的嘴里。

冬日的午后,老头把老太太放在院子里,坐在身边陪着老伴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老头拉着老太太的手轻轻地问到:“冷不?”

老太太一脸幸福的模样:“有你在,暖和!”

爱情的本质

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可能这是现在人眼里的爱情。

有人说上一辈的人没有爱情,只有平淡的生活。

两位老人的一生告诉我们什么是爱情。爱情也许不是翩若惊鸿,一眼万年的刻骨铭心,但一定是相扶相持的真诚,一定是不离不弃的共赴白头。

爱情不是半生风雨半身伤,半句别恨半心凉,也不是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更不是流行歌曲里扯着嗓子嚎叫的让我一次爱个够!

爱情是一日三餐的陪伴,是一年四季的携手,是一生一世的守候!

高官显贵和社会名流的爱情离得太远,我们老百姓的爱情没那么复杂,本质很简单,就四个字:人间烟火!

哪些行业慢慢不见了?

现在的社会科技发达,人们的生活提高了,以前很多较为流行的行业,随着社会发展逐渐消失不见了。

以前在大街上摇着货郎鼓,挑着货郎挑的小货郎不见了。小的时候经常听到小货郎喊:拿头发换真咾,换洋红洋绿咾(红色绿色染料)的叫卖声。货郎挑里都是泥人泥哨,针线染料,顶针花线等一类的日用品。

货郎挑

二,镪剪子磨菜刀的行业不见了。磨剪子是一项技术活,很多农村人不会,有专业人下乡磨剪子菜刀。磨剪子前先用镪子(一种合金钢的刀具)把剪子菜刀的刃镪一遍,再用磨刀石把刃磨锋利。工作一天,挣个两三块钱,也许挣四五块钱。

镪菜刀

磨剪子

三,拘锅拘盆的师傅不见了。从前农村人都是用泥盆泥罐子,瓷盆瓷碗,铁锅瓷缸一类的家具。这些家具最容易碰坏,碰出裂缝以后,拘锅拘盆的人下乡专业干这样的活。先用手弓钻在裂缝两边钻两排不到底的半眼,再用铁釟子釟主,釟好的家具照样使用。

釟泥盆

釟瓷盆

四,扎橼子扎簸箕的不见了。从前农村人都是用橼子盛粮食,有五升橼子,二升橼子,小半升橼。用簸箕把粮食里面的糠皮簸出去。这些工具坏了,就有专业人来扎固修理,一天也能赚三四块钱。

筐子

簸箕

二升橼

五,小银匠不见了。过去有钱的家主,把一些碎银等物品,找小银匠打造成银戒指,银手镯,银花等女子妆饰品。小银匠从中挣加工费,手艺好的师傅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有余。

银手镯

小银匠

小银匠

六,剃头挑子不见了。从前有很多会理发的剃头匠,挑着剃头挑子下乡,给老头,青壮年,小孩理发。剃头挑子的前面是座椅和剃头工具,后面是火炉子和洗脸盆,这种理发方式很不卫生。人们说的剃头挑子一头热,就是说的这个行业。

剃头挑子

剃头匠

剃秃头

七,说书的行业不见了。从解放前到六七十年代,农村集市上,有专业说书的人,打着玉鼓桶,脚踏着踏板,有节奏地说唱小说,说一段时间收一次钱,每人给五分一毛,一次收七八毛钱到一块来钱。也有盲人来到村里,晚上找一个地方,拉着板胡,脚踏着踏板,有节奏地说唱。说到生动处,找两个人代理自己挨家挨户收钱或是粮食,两个人无赏代收,一大早晨的时间,收两三块钱,七八斤粮食交给盲人。说的书大部分都是古典小说和抗战时期的小说。

在集市上说书

说书用的板胡

八,演杂技耍猴的行业不见了。旧社会到六七十年代,有仨俩人一伙的,有小型杂剧团,来到村庄,或是到集市上耍猴玩杂技。中小型杂剧团有围栏的场所,卖票收钱。几个人的杂技表演,直接向观众收钱,表演一场,收一二十块钱。

耍猴

耍猴表演杂技

九,农村接生婆已经不存在了。从古代到解放后的六七八十年代,农村妇女生孩子,都是在自己家里生。媳妇临近生产时,丈夫把本村的接生婆请来,婆婆烧一盆热水备用。接生婆助产,孕妇在剧烈的疼痛中产下可爱的宝宝。三天给婴儿洗完澡后,丈夫买二斤麻花,一对毛巾,煮五六个熟鸡蛋,送到接生婆家,这些就是接生婆的报酬。我的三个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

生孩子的痛苦

在家里生孩子

接生婆接生孩子

十,吹糖人捏面人的行业逐渐消失了。从前在集市上,乡村中,或是唱大戏的场所周边,总会有吹糖人捏面人的生意人摆摊,周围围着一群孩子,大人领着,花上一毛两毛钱,捏一个孙唔空猪八戒等人物,孩子们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捏面人

孩子买的面人

吹糖人师傅

吹糖人

吹糖人

十一,现在人们的生活提高了,吃的穿的都不是问题了,社会上的乞丐不见了。从农村到城市,再也没有要饭要钱的乞丐了。

十二,现在的摄像头遍地都是,每个村庄的大街小巷,城市街道路口,商店门前,到处都有摄像头,搞得小偷小摸的人无处藏身,现在的小偷没有了。

随着社会发展,还有一些失传的,消失的行业都不复存在了,就不一一列举了。

以上图片来自网络

还记得妈妈年轻时的样子吗?

你好,我感觉非常幸运刷到了这个提问。很开心并可以给予你回答。

妈妈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般。不出意外我们都会说的一句话,就是自己的妈妈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哈哈,当然我也不例外![可爱]

1.这张照片,听妈妈说是我三岁的时候,那年家里刚好有了点条件,然后置办了的几张皮沙发,听说我是家里一出生就第一个享福的人。[偷笑]

2.嘻嘻嘻,我妈妈美吧,反正我就是觉得好看 ,好看好看极了。可惜我长像遗传了我爸,怪老爸的基因过于强大啦。哈哈…[呲牙]

3.想问大家一个问题,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妈妈吗?

这是我很久很久之前看到过的一句话,现在一同分享给大家。因为:听说神不是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满满的幸福呀!👩

4.到了妈妈的年龄,妈妈仍然是妈妈的守护神。妈妈这个词,只是叫一叫,也触动心弦。妈妈,依旧力大无比。以后的以后,将来的将来,我也会为人妻,为人母。我要做ta最美的美少女,哪怕会不在年轻,也会让ta喊我美少女。因为我也会成为ta的战士,像我妈妈保护我一样保护ta。[笑]

最后致我最爱的妈妈:

最幸运的事就是,

我已长大,你还未老,

我有能力报答,你仍然健康。

对不起,从未让你骄傲,你却待我如宝。

我爱你哦🤟我的老Baby[玫瑰]

图片未经允许,不可转载哦,谢谢🙏

农民工患上尘肺病的新闻不断被报道?

尘肺村:未亡人的五次啜泣

导语:湖南桑植,位于世界自然遗产张家界武陵源山脚下,既是革命老区、开国将领贺龙的故乡,也是国家级贫困县。这里还聚居着与云南大理白族同源的另一支白族同胞,可以说是典型的“老少边穷”地区。90年代,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距桑植1000公里外的南部渔村深圳,这里的农民也开始到那里打工——因为生活的贫困艰辛,来自这里的农民工特别能吃苦,特别想挣钱,做的都是最累最脏的活:风钻工。

风钻工是建筑工工种里最基础、最辛苦的一种,工人要在工地上直径一米二甚至四五米的洞里,往地下的花岗岩层钻炮眼,然后,装上炸药爆破,形成数十米深的桩孔。最后,灌注钢筋水泥,成为一栋大楼的支柱。由于深圳地质以坚硬的轻度风化花岗岩为主,风钻工在深圳的建筑行业就显得尤为重要。

但这一工种却伴随着非常严重的职业病:尘肺病。风钻产生的大量粉尘直接被工人吸入肺部,造成肺部碳化——一个鲜活的肺,变成了蜂窝、小孔状的黑块。这种病一旦得上,便不可复原,只能愈发严重:患者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困难,直至某一天,他们会因呼吸不得,或是因为其他的并发症而去世。尘肺病一旦确诊为三期,意味着患者已走在死亡边缘。

在桑植,因做风钻得了尘肺病的工人,据不完全统计有数百人。通常是一整个村子一起去打工,一起得尘肺。一家兄弟一个接一个因尘肺死亡,留下一个个孤儿寡母,不知生活该走向何方。为此,尘肺工人们一次又一次地到深圳维权,想要争取自己的基本生活权利。直到今天,大规模的维权仍在发生。这篇文章介绍的,就是一个去世尘肺工人家庭的故事。

未亡人,指寡妇,同遗孀,意指丈夫已故的女子。钱钟书《围城》里,“未亡人”又引申为“亡国奴”。苏青又讲,“未亡人,只欠一死耳!”缠绵悱恻的道出其中的绝望。谁已亡而人未亡?何已亡而人未亡?

玉英的眼泪

这位未亡人叫做周玉英,是湖南张家界桑植县的一位村民。若丈夫王祥辉还活着,他们认识该有十年了。2007年,通过表妹介绍,21岁的玉英与那个留着长头发,会弹吉他会唱歌的“长毛老二”相识,2008年相知结婚,却未能一直相守。2009年夏,深圳爆发了数百名湖南籍风钻工职业病维权的“尘肺门”事件,王祥辉便是参与的工人之一,当年深圳职业病医院给他的鉴定结果是:无尘肺。但即便被鉴定为无尘肺,王祥辉也再没有接触过风钻这一行业。2011年,王祥辉感到胸口憋气,就再没从事过劳动。2013年病情恶化,开始四处求医;三年后,在2017年初,被病痛折磨三年的祥辉最终告别了这个世界。

左图是初到深圳的王祥辉,右图是去世前瘦骨如柴的王祥辉

从九二年邓爷爷在中国南海边画了一个圈,深圳就开始了它的飞速发展。“神话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正如歌里所唱,一栋栋摩天大楼在深圳拔地而起。然而由于深圳的多岩石的地质结构,要建高楼必须打碎坚硬的花岗岩才能打好地基,于是一种特殊的工种出现了——风钻工。为了节省防护设备的投入,建造商们要求工人抬着八十斤的机器,毫无防御措施地下到三四十米的洞里,混到昏暗汹涌的尘埃里,一天接着一天,一年接着一年地建设。后来,地王大厦建起来了,会展中心建起来了,国贸大厦建起来了,工人们却一个个倒下了。 最开始做风钻的湖南耒阳几乎没有什么年轻人了,死亡的接力棒又传到了更穷的桑植。

风钻工的工作状态

1981年出生的王祥辉,初中毕业后出外打工,2002年开始在深圳打风钻。2009年,因一起打工的不少工人被确诊为尘肺,并要求集体维权拿到了赔偿,祥辉也借这个机会在深圳市职业病防治院做了体检,但他和十几名工友未被诊断为尘肺病。当时的检查结果是:两次检查均见两肺纹理增多,双肺叶均未见典型尘肺样影像学改变。深圳市职业病鉴定委员会由此认定:无尘肺。确诊为尘肺的工友们都拿到了二十多万的赔偿,祥辉也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回到了家乡。谁知随后迅速恶化的病情甚至没能让他赶上八年之后的第二次维权。

玉英的第一次啜泣,是在讲起他丈夫得病情状的时候。“第一年的时候他还能走,第二年就不能走多远了,只能走得慢一点,后来就不能走了。”“最后的时候他天天发病,有时候一天发几次的病,他发病的时候就是掐着嗓子喘不上气。他也知道家里借的钱都花完了。去世前一个星期,他只吃了七个饺子,还是分两次才吃完。他原本有一百三十斤,走的时候只有七十五斤了。”她表情非常痛苦,断断续续的说下这些话。一旁的婆婆也在抽泣,扣着手指比划着“我儿子走的时候,手腕腕只有这么细啊。”

左:健康人的手臂,右:尘肺工人的小腿

可再到后来已经太迟。2017年中共中央十九大前后,张家界市为所有在深圳从事过风钻爆破行业的风钻工进行了职业病检查,结果显示所有的风钻工都已罹患尘肺病。

今天,这一百多名工友到了深圳,回到这个自己奉献出青春热血,还献出了鲜活的肺、健康的身体的城市,他们想问问,这个神话般的城市能不能给他们个交代,给他们的后半生一个依靠,无论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这个正义的拷问不出意外地异常艰辛。但王祥辉却连承受这个艰辛的机会都没有:他没有被确诊为尘肺,却最终患尘肺而亡。

玉英的第二次抽泣,是在讲起为丈夫治病付出的努力上。“我们都是在按医生说的最好的治疗方法治,但他一直没有好转”“第一年花了四五万,第二年花了十几万,第三年去长沙看病花了二十几万 。在长沙时,他住ICU住了十八天,一天八千块。一下又发现他的心跳得好快,血压又降下来了,医生又给他打抢救的针,一针好几千。一会又发病了,一会又发病了。”玉英的眼睛早就红肿,抽泣让她每讲一个数字都要花很大力气。家里几代人攒的钱,包括祥辉先前打风钻攒的钱,大概有二十几万。好心人帮忙轻松筹筹到了四万,可这一治病花了四十多万,现在这个入不敷出的家庭还欠有二十万的债务。家里没有社保,社会能够帮上这个家庭的,真的不多。

玉英和祥辉有两个孩子,一个九岁三年级,一个八岁二年级,如今在镇上上学,玉英就在镇上一年花1200元租房子带孩子。孩子去上学时,她就在家打棉鞋,一周一双,一双一百,卖出去。孩子一周的吃喝就得两百,那一百就靠七十二岁的爷爷和六十四岁的奶奶在山里种地,种不够时,孩子姑姑一个月也会接济两三百。

周玉英流下了眼泪

玉英的第三次抽泣,是在谈起爸爸妈妈的辛苦的时候。“我爸妈命苦,人家爸妈六十岁就享福了,我爸妈七十几岁还没享福,还要养孙子。”玉英颤抖地说。爷爷身体也不好,腿脚麻木没有知觉。他之前在外面做工做的太多,扛东西压出了脑病。家里种的稻谷、红薯成熟了,又没有车可以搭时,奶奶就扛着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给买家送去。奶奶也腿疼,她在讲起她手脚越来越不麻利的时候露出惊恐绝望的眼神。

爷爷奶奶本身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祥鸿二十一岁就因为工伤去世了,二儿子又因职业尘肺病而去世。奶奶的眼圈似乎永远是红的,挂在嘴边的总是“我的儿子都不在了,老房子梁歪了墙塌了没人管啊”“我的儿子都不在了,地只能我种了”“我的儿子都不在了,村里的人就不来家里了”“我的儿子都不在了,媳妇走了我也没办法啊。”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一种怎样的人生中的孤独与绝望。

村里有的男人的了尘肺病,女人就跑了或者改嫁了。这样的生活压力太大,世上没有恶人,只有被逼无奈。玉英只有三十岁,婆婆也会担心她离开,婆婆说,如果媳妇走了,俩孩子跟着一块儿走,这个家就彻底完了。但当我们问起玉英将来的打算,她讲到:“没想那么多,先把孩子养大。”接着是她的第四次抽泣,“我和婆婆的关系很好,不吵不闹。但是我心里压力大。外面借了那么多钱要还,孩子现在又小也要花钱,你说我要是现在出去打工,要打多少年才还得完!”她越讲越难过,流下绝望的泪水, 为自己抽泣。“过完年我就出去找点活干,但不认识字的话也只能做苦力。”

玉英只上到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帮她堂哥带孩子了,一个月给她一百块钱,她全部交给她妈,送她弟上学。玉英心上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经济上再困难也不希望他们过早去打工。“ 要是他们读书好的话,我希望他们上大学。要是实在读不下去了,读个职高也可以。那么早去打工别人写的什么你也不认识,连写个请假条都不会,在工厂上也被人家笑话 。 我现在一个人的话都不敢出去,去哪里也找不到地方,路也找不到。” “但是我过完年就出去,把他们安顿好了我就出去,出去挣点钱,可以还债,可以个他们搞一点生活费。”讲这句话时,玉英仍在抽泣着,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做一个撑起家庭的女人,好像有些抑制不住的委屈,因为过去,或因为未来。

周玉英在老房子里劳作

唯有提到两个孩子时,玉英灰暗的眼神才映射出些许光亮。但当被问及孩子会不会想念父亲时,她的眼泪又来了。“儿子想爸爸了就自己去下面爸爸的那个坟上去看。我不知道他在那干什么,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去的。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就说到爸爸那里去了。”从前祥辉在时,两个儿子淘气,祥辉本来就心情烦躁,被吵得更烦,就总说他们。但爸爸去世后,两个儿子却不说话了。“他们以前是很活泼的,之后好像就不说话了,见了人也不叫。”玉英说。

两个儿子虽然都不到十岁,但都有着令人心疼的懂事的性格。我们进门时,他们俩和妹妹家的小孩正坐在炉火旁边看电视,一见我们进屋,他俩飞也似地站起来跑了,坐在门槛上,其实是在给我们让座。妹妹家的孩子依旧坐在炉火旁,被电视节目逗得大笑,而他们只是看着电视,一句话也不说。我抱着小儿子问他去找爸爸都和爸爸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讲,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叫着爸爸。

临走的时候爷爷拉着我们,说感谢我们来看望,还说希望共产党能照顾一下他们家的情况。我望着爷爷佝偻的脊背,摸着他干枯的手,不知何言。

王祥辉的父母、妻子和两个孩子,一个因尘肺重创的家庭

祥辉的家庭既可以说是意外,又可以说是中国城乡发展不平衡,贫苦人民抵御风险能力差的必然。同时,这也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悲剧,桑植县已有二十多位工友病逝于尘肺。如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王祥辉走后留下的孤儿寡母,没有太美好的生活需要,只要最基本的生活条件、还有一个基本的公道。同时,还有那一百多位患病工友,现在正在深圳为他们永远被伤害的肺讨要一个说法。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奉献了生命建设起华丽的现代都市,与他们病患交加、贫困艰难的生活之间的不平衡,就是社会发展过程中最大的矛盾。中国600万尘肺工人的身后,是数百万像玉英这样的女人,和数百万个贫困的家庭。

风钻行业本应该被机器取代,但资本总是倾向去选择更为廉价的人工劳动力。如今的风钻行业,又在向更加贫穷的地方转移。

谁已亡而谁未亡?何已亡而何未亡?痛定思痛,长歌当哭,只希望大众热心能温暖悲剧冰凉,法律裁决能带来希望之光。

注:

2009年湖南数百名建筑工地的风钻工人因患尘肺集体维权,如今,耒阳风钻工人已有超过2/3的人离世。而张家界桑植县籍风钻工人,在2009年继耒阳工人之后,要求深圳职业病防治院对其身体进行检查。但不知是检查结果有误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深圳职业病防治院并未给绝大部分桑植工人检查出尘肺病。如今,8年时间过去了,自2009年离开风钻行业的桑植工人陆续尘肺发病,当年未检查出尘肺病的工人也陆续因尘肺病而离世。2017年10月,桑植县疾控中心为桑植县工人进行了身体检查,结果显示,2009年未检查出尘肺病的百余名工人全部罹患尘肺病。最近工人准备赴深圳再次维权,一是要求深圳市正视桑植县疾控中心的检查结果,组织工人重新进行身体检查;二是在检查的基础上,根据职业病防治法和工伤保险条例进行工伤认定与赔偿。此外,参与过2009年尘肺维权的工人此后在深圳乃至整个广东,个别维权代表在临近的福建等省份都没有办法获得正常就业的机会,他们上了就业黑名单,只得打零工为生,工人也要求深圳市政府对此作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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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祥辉和工友在深圳的留影。

王翠兰老人的五个儿子已经有四个死于尘肺病,其中最小儿子病故的时候才25岁。如今,唯一健在的老四也被查出尘肺病。2014年2月,王翠兰老人离开了这个悲苦的世界。

尘肺三期的徐作斌,肺部穿孔的伤口一直未愈合,医院说治不了,就在家里等着吧,坐在床上的他呼吸困难得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肺部的穿孔不时发出刺耳的气流声音。他儿子13岁,女儿8岁。2013年农历大年初一,徐作斌呼吸衰竭,离开了这个世界。(照片拍摄于2012年夏)

徐作清,徐作斌的哥哥,于弟弟去世半年后呼吸衰竭死亡,终年44岁。92年去深圳做风钻工人,08年开始发病,到现在寸步难行,每天趴在床边使用制氧机(甚至趴着睡觉,因为躺着气难上来)。医生形容,他的肺像是煮熟了,全是硬的,和他一起的工友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现在特别舍不得68岁的母亲和上学的孩子(拍摄于2012年夏)

徐作清和徐作斌的母亲,70岁,一个人种了3亩地的花生,芝麻,黄豆,油菜,每逢赶集就走路过去卖掉得来几十块钱,全给两个儿子买吃的,每天想到他们的病她以泪洗面,吃不下饭。如今两个儿子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得照顾年幼的孙辈。(拍摄于2012年夏)

曹金,曹家三兄弟的老大,三兄弟都得了尘肺病。三弟曹满云2012年初(2011年农历腊月)从耒阳中医院七楼病房跳楼自杀。女儿曹小璇寄居在姑姑家。曹金于2013年喝烈性农药自杀。如今,曹家老二曹斌也已经病入膏肓,很难撑过这一年。(拍摄于2012年夏)

等待死亡的曹斌,他已经无法流利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肺已经慢慢衰竭。2014年初冬,曹斌死于尘肺病。(拍摄于2014年夏)

2011年8月,见到曹满云时,他已经虚弱得不能连续说话。曹满云一家弟兄三个,曹金、曹斌也都身患尘肺病,而他们的孩子都还很小。2011年9月,当年参与尘肺调研的北大清华师生正式启动了“尘肺无情,社会有爱”公益助学计划。他们兄弟三人的孩子成为第一批受益者。

关于2009年深圳尘肺门的背景介绍(可复制链接至浏览器打开):

http://zthd.cnr.cn/kby/200912/t20091213_505750298.html

点击“阅读原文”,了解尘肺病人的身体感受。

作者:辛迪

编辑:默默然

美编:黄山

土逗原创

为什么这一天要理发呢?

农历“二月二”在北方称“春龙节”,是蛰龙升天的日子,龙是祥瑞之物,又是和风化雨的主宰,人们祈望龙抬头兴云作雨、滋润万物,素有“二月二剃龙头”的说法,在民间流传理发的风俗至今已经有300多年了,人们普遍认为在这一天剃头,会使人红运当头、福星高照。

儿童理发叫“剃喜头”,借着龙抬头之吉日,保佑孩子健康成长、无病无灾,长大后出人头地;大人理发,就寓意辞旧迎新,希望在来年福运连连。又因为民间还流传着“正月剪头死舅舅”的说法,所以很多人在腊月理完发后,一个月都不再去光顾理发店,直到“二月二”才解禁。

对于男孩子来说理发是一种常态,当然啦,因为疫情还未过去,很多人也可以选择在家里修修剪剪。如果真信奉这一习俗的话,你可以给家人、哪怕是婴儿,剪掉一根头发也可以。理发不在数量多少,而在态度如何,即使是自己给自己剪掉一根头发,也就代表吉祥如意了。

其实对南方人来说,“二月二”又称为“踏青节”,在南方这时候已经百草萌生、春暖花开,正是踏青出游的好时节,虽然疫情绊住了我们的脚步,但绊不住我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病毒杀不死我们只会让我们更强大。在此也希望我们的祖国“龙抬头,接好运,疫霾尽散,否极泰来”。

作者:圆萝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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